舞阿

【GB】爱人归兮04

与分手后独自生下崽崽的前男友破镜重圆


  等一切安静下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年年退了烧,医生看过说可以吃一点稀饭。我自告奋勇联系我家的阿姨林姐送来热的饭菜和一些小孩子喜欢的玩具。

  年年醒来后,精神好了许多,一直盯着我看。我很喜欢小孩子,于是就坐在床沿,拿着手里的芭比娃娃和年年一起玩。许宴森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和年年的互动,这一刻倒真的像一家三口了。

  “你是不是我的妈妈?”年年突然问我,小奶音可爱极了,我真的忍不住要捧着她柔软白净的小脸蛋亲几口。可是对她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我转头看向许宴森,他只是低着头。

  “爸爸说等我长大了妈妈就回来了。我很乖的,我有好好听话,有好好吃饭。”不得不感叹许宴森把年年教的很好,表达也比同龄的小朋友更伶俐些。

  见许宴森还没说什么,我便弯着腰对着小朋友的脸,“妈妈以前只是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现在回来陪你和爸爸,好不好呀?”

  年年显得很高兴,抱着我不肯撒手,我听见耳边传来小声的“小没良心的”,我连忙抱着年年挪到他旁边,像逗年年那样,“年年,我们和爸爸一起玩芭比娃娃好不好?然后一边玩,妈妈一边给你喂饭饭好不好?”

  我也没想到能这么快就与年年相处这么融洽,在她醒来之前,我还怕小朋友不愿意接受我。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吧。

  与年年在一起的许宴森多了几分为人父的温柔,是我没见过的他,想来一个人带着孩子努力生活的他把全部的爱和心血都倾注给了孩子,而留给他自己的不多,就一点点。

  但我能看出他此刻的一些落寞,如果我是他,我会觉得年年在从未见过我的情况下已经变得和我很亲密,相比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久的他,挺不公平的。

  就好像他辛辛苦苦养了好久的女儿一下子就被我抢走了。

  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家人,又要被我抢走了。

  喂完年年后,我们才吃饭。年年一个人玩的很开心,我们就坐在窗边的小桌子上,面对面。我见他吃的不多,夹了肉和西蓝花到他碗里,“年年生日是哪一天?”

  他头也没抬地回答,“四月十六。”他吃了一块西蓝花后继续说,“年年早产,八个月的时候我外出不小心摔了一跤。当场我就觉得不对劲,还好旁边有路人帮我叫了救护车。我在病房待了两天才生下她,她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的丑丑的,皮肤还是皱的。”他补了句,“像你。”

  我听着许宴森讲述那时发生的事,平静地就不像是发生在他本人身上的,但他越平静,我越心疼。我不知道他是鼓了多大的勇气,才能一个人度过孕期,一个人照顾早产的小孩,一个人把她带到这么大。我忽然没话说了,他们父女经历的所有一切我都缺席。几滴泪落在米饭上,吃着咸咸的,我悄悄用手抹去残留在脸颊上的泪痕,因为我觉得我才是最没有资格哭的人。

  “那你怎么不找我?”我望着清瘦的他,不忍移开目光一分,生怕他又从我面前消失。

  “我刚发现怀孕的时候找过你,可那时你已经去了国外。”

  “我……对不起。”今天我说了很多遍对不起,比我过去二十几年加起来的都多。可仅仅是言语是苍白无力的。

  “她很可爱,性格随了你。”他一边摇着头,一边看了眼床上玩娃娃的年年,年年感受到目光对我们笑了笑。

  “是你教的好,你把她养的很好。宴森,谢谢你,还有……你辛苦了。”

  他又摇了摇头,“但是因为早产的缘故,年年身体一直不好,每年都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在住院。”

  “都是你一个人照顾年年吗?”

  “没办法,你知道的,当老师没多少钱,请不了阿姨。我又不能耽误学生课程,只能在我上课的时间拜托护士帮我看着,下课后再赶到她身边。”

  我已经吃不下饭了,心里难受得紧,像是有块石头堵在那,上不去,下不来。我竟没想到当年的分手给他带来这么多“麻烦”。

  “宴森,”我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他面前蹲下,他一直故作平静,可抬头间我看见了他眼中的泪花,也发现了他紧握着冒冷汗的手,“让你这些年承担这一切我很抱歉。当时的我做事过于随心,过于理想化,从未想过伤害你这么深。”

  他继续低头吃着,可我能感受到他发颤的身体,“你之前问我,四年前是不是真的不爱你了?我仔细想过,我爱你,只不过我弄清这个问题的代价是失去你,是我不懂得珍惜。我不会要求你很快原谅我,或者现在与我在一起,因为我知道我没资格。所以我想,宴森,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好吗?你想怎么刁难我,惩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要推开我,好不好?”我的语气近乎乞求,我看着眼前的人从记忆里无忧无虑憧憬着未来的模样变成现在这样,我心痛,我自责。

  他缓缓停下手中动作,转过头来看着眼眶湿润的我。几月前的约会可以说是童话般男女主的重逢,那么现在就是现实中最难度过的部分,若是出点什么差池,这个破镜就真的难圆了。

  他开口道,“陈曦,你真的想好了?”

  我点头,“深思熟虑。”

  “你若是再敢像以前一样,我就带着年年让你一辈子找不着我们。”

  他给我了这个机会,这个我曾经拥有却弃之如敝履的机会。

  我惊喜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答应地这么爽快。我站起来紧紧抱着他,用温热的掌心扣住他的后脑勺,这样他就躲不开了。我一边回应着好,一边用下巴蹭他的头发。年年见着我们抱在一起,也嚷着要抱抱,我们俩迅速摸干眼泪,转而笑着去了年年那里。

  

  我和许宴森的关系在这一天之后好了很多,甚至快恢复到几个月前的样子。他有课时,我便将工作都搬到病房里,亲力亲为照顾年年。他若也在,我们三会一起看画册,看电影或者玩游戏。

  年年很喜欢我给她讲故事书,许是我声音很好听又抑扬顿挫的,时时把她逗得咯咯笑,这时许宴森也会笑一笑。

  许宴森也不拒绝我碰他的身体,有时还大着胆子牵他的手,只是偶尔会收到一个白眼,不过没关系。

  但也正是朝夕相处着,我才发现他有严重的失眠,有时如果不用安眠药,会整宿地醒着。我担心他这样会出现问题,他告诉我,“主要是因为生了年年之后晚上要起夜照顾她,加上工作压力有些大,导致精神脆弱,久而久之很难入眠。”他说不要紧,他已经习惯了。

  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便时时给他做看医生的思想工作,顺便做个全面体检好让人放心。他总是说,“不用,真没事。”

  最终,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他终于答应在年年出院那天由我陪着体检。

  

  我耳边想起一句歌词,“再回到从前~”可现在终究不是从前,我不是从前的我,许宴森不是从前的许宴森。我更不得不承认,裂痕是很难彻底消除的。

  所以我决定,要更努力些才是。

  因为我爱他,我真的爱他。

  我得为自己当初的和现在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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