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阿

【GB】爱人归兮06

✨✨与分手后独自生下崽崽的前男友破镜重✨

  

  许宴森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差些,除了常见的贫血问题,更严重的是他患有精神衰弱,医生说这是由于神经系统长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引起的大脑功能紊乱,最直观的症状便是他的入睡困难。而且由于他现在处于妊娠状态,也不能用药缓解。

  在终于能和他共用一张床后,我便每晚抱着他,有时我睡了一觉起来发现他还精神着,有时到了夜里三四点他才隐隐睡着,总之就没睡好过。加上孕吐频频来袭,每每看见他我总觉得这人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但他又神奇地给我一种很有精神的感觉,哪怕很明显地能被看出脸色不好,嘴唇也没有血色。

  我想,没有人能比他再能忍了。

  “像哄年年睡觉一样给你讲故事呢?”看着他久久不能合上的眼睛,我突发奇想。

  “那……试试吧。”他讨厌失眠的感觉,讨厌身体失控的感觉,讨厌失眠带来的脑袋快要爆炸的感觉。

  我关了头顶的大灯,只剩床头柜上一盏很小的夜灯。许宴森枕在我的胳膊上,我另一只手越过他的身体轻轻拍打在他的背上,此刻他整个人被我包围着,被子里的温度升起来,让我的心有些满足。

  “那我开始讲了。”

  他微微点了点头,已经做好了睡着的准备。

  “从前有一个公主,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的像雪一样……”

  “白雪公主吗?我不想听这个。”他突然打断我。

  “那你想听什么?”我捏了捏他的脸。

  “大学时候的故事。”

  “你不是都知道?”

  “可我想再听一遍。”

  “好。

  从前有一个美丽善良大方的姑娘,在图书馆看见了一个很白净很帅气很可爱男孩子。他呢,学习还很用功,不管姑娘什么时候来图书馆总能看见他,于是渐渐地,姑娘总瞧着男孩看,瞧着瞧着就喜欢上了男孩,就问他,你有没有女朋友呀…………”

  “他没有。”他回答地很小声。

  “对,他没有。姑娘就又问他,那你愿不愿意让我做你女朋友呀?”

  “他愿意。”

  “才没有,第一次你把人家拒绝了呢。最后才发现你那是欲擒故纵。”

  “那是我知道太轻易到手的容易不被珍惜,结果你真的就不珍惜。哼。”说着他的腮帮鼓起,马上就要转身背对我,还好我手快,按住了。

  “嗯,你说得对。是我年少轻狂,有眼不识明珠,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我听见他笑了一声,微弱的气息扑出来打在我的胸膛上,又热又痒。

  “都怪你。”

  “嗯,都怪我。那许宴森小朋友,现在可以乖乖睡觉觉了吗?”我揉了揉他的头发,手感很好,他像只小猫似的,蹭着我的手心。

  窗外开始刮风,我想起来天气预报说晚上要下雨。我轻轻挣开怀里的人,去看了一眼年年,给小家伙盖好被踢开的被子,又关好家里其他的窗子,才又钻进被窝。

  许宴森突然问我,“你知道年年为什么叫年年吗?”他还没睡着。

  我想了半天,“好听?谐音黏人的黏,想让她天天黏着你?嗯……”

  他都摇了摇头,我没了头绪,就像是在做语文阅读理解,我想来想去都猜不到出题人的心思,或许我应该能猜到许宴森的心思的。

  “大学时候,每次过年你见我无家可归都会把我拉到你家去,伯父伯母把我当亲儿子看,还给我红包,让我久违地感受到家的温暖。可是我们分手后,过年又变成我一个人,冷冷清清,不过还好,那次过年有年年陪着我,她虽然还在我肚子里,但是我能感受到我不是一个人,哪怕……我也不是一个人了。所以我许了个愿,希望年年岁岁我和她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所以你给她起了年年的名字?”

  “对,那时我对着肚子叫年年的时候,她就会翻个身回应我。”

  “好神奇。”可惜我没能见证这一刻,我没能做到每一次过年都陪他的承诺。我有些落寞,可忽然又想到,“那不如肚子里这个叫岁岁好不好?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以后我们三个都陪着你,过每一个年。这次我保证是真的。”

  “好啊。”他牵着我的手搭在微微有一点弧度的小腹上,那里很暖和,“那它就叫岁岁了。岁岁。”

  差不多一点,他的呼吸才渐渐趋于平稳,借着小夜灯的光,我忽然很想仔细看一看他。他的鼻梁笔挺,小山峰似的很好看,我记得从前说过如果以后我们生了孩子,鼻子一定要像他才好看,年年的确是这样的。我弯着手指小心刮过他光滑的肌肤,从眼窝处,到鼻头,一遍又一遍。

  我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醒好不容易睡熟的他。只是他的眉头总是紧皱着,不知是做了怎样的梦。

  我抚平皱起的那块,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心里默念着“许宴森,我真的会好好爱你的。”

  

  

  秋日每一个夜晚都是如此度过,虽然许宴森还是会失眠,可情况已经比之前好很多,孕吐也从每日三次变成了三日一次,至此我很欣慰,至少能证明这一段时间我有把他照顾好,起码不差。

  早上醒来我最喜欢做的事便是亲亲他的小嘴,然后摸一摸他已经圆润起来的肚皮,四个月的小朋友已经颇具规模,可他说胎动还要等一段日子。所以只要我在他身边就会时刻注意着,生怕错过这一个瞬间。

  

  “喂,宴森,怎么了?”下午三点才出会议室,就看见手机三个十分钟前的未接来电。

  “年年和人家打架了,我现在在幼儿园。”他的语气有些焦急,背景里还有一些嘈杂的声音。

  “你别急,我马上来。”

  他在我开车时大致说了事情的经过,年年和另一个同学因为一个玩具起了争执,不知怎么年年先动了手,现在那家长叫嚣着要赔偿。但是年年的性格我们都知道,怎么都不会是挑事的人。

  我赶到幼儿园时,正看见许宴森抱着年年坐在操场的小板凳上轻声说着什么,走过去,小姑娘的泪珠还挂在脸上。

  “宴森,怎么样?”

  “不知道怎么回事,年年就是不道歉。”许宴森一脸无奈,我瞥见他悄悄按摩腰腹的手。

  我只好接过年年,让他坐在一旁宽敞的椅子上休息休息。我转而看向年年,那小嘴撅的都快比天高了,她见许宴森走远了些,才抱着我把头埋在我怀里啜泣起来。

  “告诉妈妈,刚刚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她摇了摇头。

  “爸爸说你不愿意道歉,你得告诉妈妈,妈妈才能给你讨回公道呀是不是?你是不是不想让爸爸知道?”

  她小声告诉我,“我不想爸爸为我担心,他肚子里还有妹妹。”

  “那你告诉妈妈,妈妈保证不告诉爸爸。”

  年年抬头望着我,双颊绯红看着可怜极了,小小的人被我抱在怀里,“妈妈,小东抢我的玩具,我不给,他抢不过我,就说我没有妈妈,说我没有家教,我说我有,他还是那样说我,还说爸爸不检点……”

  我听完一愣,不过快四岁的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我不禁联想到他的家长,究竟是怎样的教育让这么小一个孩子思想有了如此偏差。

  这样恶意的造谣和侮辱顿时让我怒火中烧,可这些话我更不愿让宴森听见,年年是对的,她真的被教的很好。

  我安抚好年年,双手捧着她的脸抹去圆嘟嘟的脸蛋上的泪痕,“宝贝,你放心,妈妈现在就去给你讨回公道。但是呢,你打人也是不对的,这个还是要道歉的。但是他说的那些话,也是要给你道歉的,知道了吗?”

  年年点了点头,我牵起她的小手走进老师办公室。

  那家长见我气势汹汹,有理有据,甚至还准备搬出教室的监控,先前的气焰消了不少,最终的结果就是那孩子给年年道了歉,年年给那孩子道了歉。我告诉她,下次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就不是道歉这么简单,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我承认我有些虚张声势,可就得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年年。

  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我冷静下来。说到底,这一切的发生我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难以想象,在此之前又会发生多少次这样的情况。原来我的任性伤害的不只是许宴森,年年的小世界也因为我的缺席被人肆意伤害。

  我蹲下看着年年,拉起她的小手亲了亲,“年年,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告诉妈妈,妈妈来解决。”她点了点她可爱的小脑袋。

  远处坐着的宴森盯着某处发呆,一手搭在肚子上,不知在想什么。听见我们出来,他立马站起来迎接我们。“怎么样?”

  我挽住他的胳膊,笑着说,“没事了,已经解决啦。”

  他这才展颜,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我看见他的微笑,那眼神好像在说有我在很好。

  阳光下的影子两大一小,我右边是比我高一点点的许宴森,左边是到我大腿处的年年,而且他们都是我的,我的大宝贝和小宝贝,是我要用生命守护的人。

  “妈妈,我想去吃汉堡可以吗?”

  我看了看许宴森,他点了点头,得到家里地位最高的人允许,我晃了晃年年的手,“好啊,我们现在就去。最近的儿童套餐里的小玩具好像还是你喜欢的海绵宝宝呢,开不开心?”

  年年扬着嗓子,刚刚的阴郁在阳光下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甜甜的笑容,“开心!”

  “走咯,妈妈带你们去吃汉堡咯!”我转头对上许宴森的眼睛,瞳孔里倒映的是一大一小的身影,我问他,“许宴森小朋友,你开心吗?”

  他点了点头,“嗯,开心。”

  “那许宴森,我还有一个问你。”

  “什么问题?”

  “我现在追你的进度到哪里了?”

  他想了想,“百分之八十吧。”

  许宴森突然停了脚步,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我连忙问怎么了。他突然对我一笑,指着肚子对我说,“陈曦,它动了,岁岁动了。”

  我把掌心覆在上面,仔细感受来自他肚皮下的轻微动作,幅度不大,却让我感觉到很神奇,像是破了芽的种子在向人展示在展示着新展开的嫩叶,岁岁在用它的方式告诉我们它的存在。

  “爸爸爸爸,我也要和妹妹玩。”

  于是乎,两个大手掌和一个小手掌,贴着肚皮与里面的岁岁完成了第一次爱的传递。

  真好。

  我是说阳光,还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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